我找到那几个女孩子的时候,她们已经沉沉睡了过去。
她们被下了药,正常来说,一时半会儿醒不来。
但没关系。
我有解药。
这都是妈妈告诉我的。
妈妈的老家在西南某省的一个生苗寨,当年爸爸在附近的城镇打工,一眼就被去采买的妈妈吸引了。
他施展浑身解数来追求她,用温柔伪装着自己,妈妈硬是顶着家里的强烈反对,和爸爸回来这相隔了上千公里的山村里。
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。
苗人擅蛊,换皮蛊原本就是妈妈家里传下的,甚至就连这让人昏睡不醒的迷药,药方也是来自于妈妈。
我去村里溜达了一圈,解药的材料并不难收集。
只是其中需要一种叫做兔子香的花,实在很难找。
妈妈说它只生在百年以上的大树下,我找了好些看上去很是粗大的树,却都没有找到。
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,我越发心急如焚。
我拎着手电筒,在树根下面仔细找着,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。
小丫头啊,你找什么呢。
我吓了一跳,转过脑袋瞅瞅。
这人我认识,是个前两年流浪到村里的老汉,大家都叫他老亥。
他无儿无女的,脾气也古怪,但他打的一手好木匠活,村里也就不赶他,让他留下了。
不过这老头有些神神叨叨的,听说总有人在半夜看到他一个人在院里溜达,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我有些害怕,但想了想,还是如实告诉了他:我在找兔子香,爷爷你见过吗?
不知为何,老亥没说话,紧紧盯着我,浑浊的老眼看得我毛骨悚然。
他看了我半天,我正想告别离开,他又忽然开口:丫头,除了兔子香,你是不是还要找白丁香和戍腹米啊?
我霍然警觉起来——这几样都是那解药方子上的东西。
老亥转过身去,招招手:跟我来,这里找不到的。
他佝偻着背,一双腿却走得很快。
没多一会儿,他带我来到出村路上的一颗大槐树下,指了指几朵淡紫色的不起眼小花。
丫儿,去拿吧。
我眼睛一亮,赶紧跑去摘了来。
但还没等我道谢,老亥又突然伸手,紧紧捏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吓了一跳,没忍住叫出了声:……爷爷,你做什么,好痛!
他手指粗糙,布满了多年干粗活留下的老茧,此时此刻,像一把钳子一样紧紧攥着我。
他咧开嘴,露出剩下的两颗歪歪扭扭的黄牙:小东西,这可不是白给你拿的,明个,叫你老爹来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