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我是真快死了。
我重刑过后本就一身的伤,又被成欢按在牢房里那样折磨羞辱,身体和心理同时到达负荷的极限,心疾发作了。
皇后大怒,将成欢叫去狠狠责罚了一顿,据说还关了禁闭。
而我则被连夜送进了太医院。
成欢骄纵惯了,不知道其中的厉害,我却了然于心。
我虽是质子,好歹也是云隐族族长的长子,成欢将我囚在府中这三年,云隐族已经很不满,几次上书讨说法都被皇上压了下去。
到底是只是属地,云隐族也无可奈何。
但这次不同了。
我杀成欢,主动权在他们手上。
她趁我下狱,把我往死里弄,若是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,云隐族闹起来,即便是皇室,也很难堵住这悠悠众口。
因此太医对救治我也格外上心。
但再好的人参往药里下,也无济于事。
我心疾犯了,早已是强弩之末,也正是因为大限将至,才想带着成欢一起死。
太医院的天白了又黑。
太子把国库里的珍稀药材全数调了出来,不要钱似的往我身上砸,硬生生拖着不让我见阎王。
“你就算死,也不能是现在,我妹妹对你情深义重,必须得撑到她来见你最后一面。”
我冷冷发笑,“你们成家的情深义重……我可真是无福消受。”
“你别不知好歹!”
我确实不知好歹。
在得知他是想让成欢来见我最后一面后,我就开始拒绝吃药。
我厌恶她到了极点。
如果死前对着的还是成欢的脸的话,我怕我会直接化成厉鬼,入不了轮回,投不了胎。
但成欢岂是安分守己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