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细雅许敛的玄幻奇幻小说《长生:我在诡异乱世娶妻生子李细雅许敛全文免费》,由网络作家“龙不弃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王翠芸单独住了一间正房,李细雅和杨婵儿住了一间正房,许敛一看就知道自己该住哪了,他不介意挤一点。吹灭了油盏火,又开始了美妙的夜晚。正当酣战的时候,放在榻边桌上的紫玉牌忽然散发着紫光,上面的白狐图纹栩栩如生。“这是什么?”香汗淋漓的李细雅惊讶。许敛也是疑惑地看着紫玉牌,片刻后,紫光缓缓暗了下去,隐没在黑暗当中,一切恢复正常,“没什么,这是上面给我的东西。”李细雅也就不再多问。杨婵儿一点反应都没有,因为她已经累得睡着了...像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角落。一夜。有话。经过这个小插曲后,酣战得以继续。将近一个时辰,许敛这才心满意足地睡着。睡到昏昏沉沉之际,却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传到耳边,令得他毛骨悚然,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霍然惊醒过来。在黑暗中瞧见李...
《长生:我在诡异乱世娶妻生子李细雅许敛全文免费》精彩片段
王翠芸单独住了一间正房,李细雅和杨婵儿住了一间正房,许敛一看就知道自己该住哪了,他不介意挤一点。
吹灭了油盏火,又开始了美妙的夜晚。
正当酣战的时候,放在榻边桌上的紫玉牌忽然散发着紫光,上面的白狐图纹栩栩如生。
“这是什么?”
香汗淋漓的李细雅惊讶。
许敛也是疑惑地看着紫玉牌,片刻后,紫光缓缓暗了下去,隐没在黑暗当中,一切恢复正常,“没什么,这是上面给我的东西。”
李细雅也就不再多问。
杨婵儿一点反应都没有,因为她已经累得睡着了...像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角落。
一夜。
有话。
经过这个小插曲后,酣战得以继续。
将近一个时辰,许敛这才心满意足地睡着。
睡到昏昏沉沉之际,却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传到耳边,令得他毛骨悚然,浑身起了鸡皮疙瘩,霍然惊醒过来。
在黑暗中瞧见李细雅和杨婵儿没有醒来,莫非她们听不见?
许敛屏气凝神,倾耳听。
又听见了幽幽的声音,仿佛来自深渊的呢喃“回来,别离开我。”
丢!许敛脸色都绿了。
这宅子该不会有诡吧?
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对劲,他跟裴恒无冤无仇,而且,裴恒需要求他办事,不可能送他一个闹诡的宅子。
也就是说,裴恒并不知道这个宅子有诡。
还有住在这里的李细雅、杨小婵、王翠芸也没什么反应,周围的富户也没听说有人传闹诡。
这说明了什么?
说明只有他这样的武者,才能听见这声音?
“我得去查看一下,否则不可能睡得踏实,还有可能对细雅姐和婵儿造成危险。”
许敛胆子其实不大,可是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,他硬着头皮也得去看一下。
他穿了衣衫,拿了尖刀握在手里。
想了一下,又将紫玉牌拿上,随时准备向巡矿使求救...只是不知道巡矿使会不会赶来救他,算是一个心里安慰。
“吱呀”轻响,他开门出去,把门关好,防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溜进去。
“你走了之后,我好孤单。”
幽幽的声音还在呢喃,许敛感觉头皮发麻,敲他娘的,什么诡玩意。
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放轻脚步,摸黑行去。
好在,他武者的目力很好,不用担心在黑暗中被袭击。
听声音越来越近了,他走到了后花园,看见了一口老井。
井口呈圆形,由青石砌成,坑坑洼洼,布满了青苔,很有年代感。
“什么妖魔诡怪在井里作祟?”
许敛距离老井还有三丈停住脚步,不敢靠的太近,他右手握着尖刀,左手握着紫玉牌,随时做好拼刀...还有求救的准备。
老井里,幽幽的声音戛然而止,寂静无声。
随之,传出欢喜的声音,“你回来了?”
回来个嘚,认错人了吧...许敛脸色难看,“你是人是诡?”
井里的声音伤感道,“时间太久了,你不记得我了吗。”
我记尼玛的头啊...许敛心里咒骂,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温和道,“我是新搬来的住户。”
老井里面的声音道,“你快下来陪我,我想你。”
除非脑子有病才会下去...许敛试探道,“你出来吧,咱们谈一谈。”
幽幽的声音叹道,“我出不来,要是我能出来,早就出去寻你了。”
出不来就好...许敛心里的石头落下了,暗自松了一口气,看来,古井里面的妖魔诡怪被什么禁锢住了。
为什么他认定是妖魔诡怪呢?因为这大半夜浸泡在井里,能是正常人吗?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是懂得。
翌日。
吃了早饭的许敛精神抖擞地来到矿场。
张元奇怪地看着他,“敛哥儿,我怎么感觉你一夜长高了,原先你只到我耳朵这里,现在你跟我齐高了,病恹恹的气色也不见了,容光焕发,像换了一个人似得。”
“我早就长高嘞,只是你没发现而已。”
许敛随意说了一声,懒得多做解释。
他成了炼皮期武者,又吃牛肉又吃细雅...这气色不好才怪了。
正当这时,隐约听见厨房那边传来管事和厨子的争吵声,估计是发现牛皮和一条牛腿不见了。
不多时,管事韩度沉着脸从厨房走出来,背负着双手,下令把矿工们召集起来训话。
“招纳你们在矿场干活挣粮,这是对你们的恩赐,做人要知恩,手脚给我放干净点,谁再敢进厨房偷东西,一旦被我逮住,打死无算!”
矿工们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无人敢吱声说什么。
许敛不动声色地站在矿工们的后排,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站出去...牛肉,我拿的耶,来打我呀。
解散之后,矿工们开始干活。
“敛哥儿,十五两银子拿好,买头驴子来矿场,给你运石工的活儿。”
梁岩来了,在矿工们羡慕的目光当中,他当众给了许敛十五两银子,并且拍了拍许敛的肩膀,说话很是大声。
又是当众给银子,又是大声说话,这是要干什么...许敛接过银子,“多谢梁哥照顾。”
梁岩挥手道,“去买吧。”
许敛问,“现在就去买驴子吗?”
梁岩道,“早点把驴子买来,早点干运石工的活儿,多挣粮不好吗?”
“梁哥说的是。”
许敛将银子揣进怀里,当即向集市行去。
张元屁颠屁颠地围着梁岩,一口一个梁哥地叫。
梁岩不耐烦道,“不是跟你说了吗,等过段时间我有了银子再说,你先干着搬石工的活儿。”
张元只得作罢。
“梁岩借银子给我,又将我提拔为运石工,究竟有何目的?”
许敛去集市的路上,边走边琢磨,“不管梁岩什么目的,我先买头驴子,把运石工的活儿干起来,舒舒服服挣粮,反正我是武者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倒也不怕梁岩耍什么花招。”
兀然,他听到前方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作为炼皮期武者,可不仅仅是皮肤坚韧这么简单,耳力、目力、气力等等各方面也比普通人更强。
他不动声色,假装没有发现,继续往前走。
果然,树丛里忽然窜出三个手持尖刀的精壮汉子,将他围住,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“小子,把身上的银子拿出来,否则劳资一刀捅死你!”
“快点!”...
许敛笑了,“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银子?”
三个精壮汉子怔了下,面面相觑有点尴尬,意识到说漏嘴了。
许敛伸手,缓缓抽出别在裤腰带上的尖刀,握在了手里,“梁岩派你们来的吧?”
三个精壮汉子都是脸色变了变,逼近过来。
“什么两眼三眼,不晓得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把你身上的东西拿出来!”...
许敛站在原地没动,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将三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,“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了,梁岩热心地借银子给我,然后派你们抢回去,接着他就会让我还银子,我还不起,他就会逼迫我将细雅姐抵债,对吧?”
三个精壮汉子阴沉着脸,不再多说什么,手里的尖刀狠狠向他刺来。
许敛动了。
他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样,微微侧身,避开了身后刺来的尖刀,反手就是一刀,刺进了身后偷袭之人的胸膛,一招毙命!
紧接着,他左手抓住左边刺来尖刀之人的手腕,像掰甘蔗一样,“咔嚓”一下硬生掰断,令得此人惨叫倒地,失去了战斗力。
此时,右边刺来的尖刀已经避不开,他索性以身体硬抗,尖刀刺在了他的肋下,仅仅刺进去一点点,就被坚韧的肌肤卡住。
许敛回身挥刀一抹,噗的一下血花绽放,右边之人脖颈被切开,惊恐地抬手捂着脖颈,却止不住殷红的血从手指缝隙里流出!
“弱。”
“太弱了。”
许敛拔出卡在肋下的尖刀,一挥手,甩出。
断了手腕、满地打滚的左边汉子,惨叫声戛然而止!
世界清净了。
只剩三具睁着眼睛的尸体,眼神里透着恐惧,死不瞑目。
不用想也知道,三人临死前,脑子里最后一丝念头,肯定在问候梁岩家里的女眷...踏马的竟然派他们来打劫武者?
武者,哪怕最低等的炼皮期武者,对上普通人,就跟成年人对上孩童一样,没有什么悬念。
除非普通人的数量足够足够多,并且悍不畏死,并且将炼皮期武者团团围住...才有可能磨死炼皮期武者。
许敛在三具尸体身上摸索了一番,搜出了几两银子和一些铜子,揣进自己怀里,他环顾四周,确定周围没人,快步离去。
“杀人掠夺,就是比干活挣粮来得快。”
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子,有点心动,干脆别干活了,到处杀人掠夺?
仔细想想,不能这么干。
在这样的乱世当中,十分气力用三分留七分,才是生存的道理。
要知道,来钱越快的行当,危险系数越高,若是运气不好,撞到了武者手上,那就完犊子了。
老老实实在矿场干活,最多也就遇到梁岩、张元这种层次的人,他可以稳妥拿捏...
“多娶媳妇,多生娃,又能欢乐,又能进阶,何必去干冒险的行当?”
打定主意,许敛加快脚步向集市行去。
来到集市卖性口的地方,一番讨价还价,花了十二两半,买了一头小黑驴。
看样子是公的,所以便宜一点。
又花了半两银子,给小黑驴安上了车架。
可能感到不舒服,小黑驴“儿啊儿啊儿啊”地乱叫,许敛几鞭子抽下去,这才老实下来。
见到许敛架着驴车回到矿场,梁岩眼瞳收缩了一下,目露疑惑。
怎么回事?
他派去半路拦截的人呢,被什么事耽搁了吗?
许敛当然能猜到他心里此时的想法,笑道,“梁哥,驴车买回来了,给我安排运石工的活吧。”
看着他天真灿烂的笑容,梁岩略微有点失神,“好...我这就给你安排,你跟我来,我先带去你登记一下。”
在张元和众多搬石工羡慕的目光中,许敛牵着驴车跟着梁岩,找到了矿场的管事,韩度。
梁岩跟韩度说道一番。
韩度摸着八字胡,打量着驴车,对许敛道,“你这驴还没长成,拉的石料少,我只能给你开两份粮的工钱。”
“多谢韩管事,能领两份粮,小子已经知足。”
许敛点头作揖。
按照矿场的规矩,搬石工每天领一份粮,也就是一斤半;有驴车的运石工领三份粮,四斤半;有牛车的运石工领四份粮,六斤。
他领两份,就是三斤粮,养活一家三口勉强够。
当然,驴子也要喂养,只能回家路上割一些野草,偶尔喂点粮。
“干活去吧。”
韩度提笔,将搬石工名册里的许敛名字划掉,写在了运石工的名册里。
许敛又感谢了一下韩度和梁岩,高高兴兴牵着驴车干活去了。
凝视着许敛的背影,梁岩的脸色缓缓阴沉下来,陷入了沉思。
许敛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梁岩在想什么,小朋友,是否有很多问号。
“我的牛哎!”
张元悲呼,顾不得自己,慌忙爬起身,第一反应就是查看牛有没有事,这是他吃饭的家伙,家里三个女子全靠这头牛养活呢。
看到牛的一条腿折断了,他差点昏厥过去,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,哭着双手使劲捶打地面,“牛没了,完犊子哩!”
“元哥,你没事吧!”
正在埋头干活的许敛抬起头来,发出一声惊呼,演技很是浮夸...不过此时没人注意他,全都看着张元,不少人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,自从张元当了运石工,说话走路都有点飘,早就让人不舒服了。
许敛连忙跑过去,将张元扶起来,拍了拍张元衣衫上的泥土,安慰道,“人没事就好。”
张元一把甩开他的手,哭丧着脸,“怎么会没事,牛没了,挣不了那么多粮,家里三个女子还不得跟我造反呐。”
许敛问,“不能再买一头牛吗?”
张元苦涩道,“你说的轻巧,这头牛是我家两代人省吃俭用攒钱买来的,我现在哪来这么多银子!”
这我就放心了...许敛心里默默点头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一个满脸横肉的监工拎着藤条走过来了。
张元连忙拉住监工的手臂,恳求起来,“梁哥,我的牛摔断了腿,干不了活了,你看能不能帮忙让矿场买下来,改善一下你们的伙食也好?”
梁岩看了看断了腿的牛,“我去帮你问问管事。”
“多谢梁哥,多谢梁哥。”
张元高兴,点头哈腰,千恩万谢。
不多时。
梁岩回来了,把一锭银子递给张元,“我问过了管事,可以买下你这头牛。”
张元双手接住银子看了看,小心翼翼道,“梁哥,这五两银子也太少了吧,能不能加点。”
梁岩的脸色缓缓拉了下来,“断了腿的废牛,你还想当好牛卖不成?”
张元连忙道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可是...就算宰了卖牛肉,也不止五两银子。”
梁岩道,“那你就别求我让矿场买下来,你可以自己宰了拿到集市上去卖牛肉,如今这世道,有几户人家吃得起牛肉?”
张元脸色又青又白,迟疑了半晌,“我还是卖给矿场吧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
梁岩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没了牛,你先干点搬石工的活,等你以后攒够了银子,买了牛,还可以干运石工。”
张元只得连连点头,“多谢梁哥。”
梁岩抬手,点了几个搬石工,“你们几个,把牛拖到厨房去。”
许敛发现自己也被点到了,只好放下手里的活,跟着几个搬石工,一起拖牛。
梁岩拎着藤条,跟在旁边,“你叫许敛,是吧?”
许敛没想到他会忽然跟自己搭话,怔了下,连忙笑道,“是的,梁哥。”
梁岩道,“年纪轻轻,还没过头力,干搬石工的重活,很容易把身体累垮,为什么不买一头牲口当一个运石工?”
许敛应道,“家里穷,哪里买得起牲口。”
梁岩沉吟了片刻,“我也是老街那边的人,离你家不是很远,算是半个邻居,我手头还算宽裕,可以借给你十几两银子,你买一头牲口来矿场,我给你一个运石工的活儿,等你以后挣了银子,慢慢还给我就是。”
许敛眸光闪了一下,即便在文明社会的时候,他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,何况现在这个世道,这个监工梁岩如此热心借十几两银子给他,还允诺给他运石工的活,图的是什么呢?
他本身一穷二白,没什么值得被人惦记,唯一的可能就是细雅姐。
难道原主被砸死、还有他之前差点被落石砸,难道是这个梁岩所为?
就这一瞬间,他就想到了很多,不过他脸上和嘴上可没闲着,立刻流露出惊喜,“多谢梁哥。”
梁岩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十五两买一头驴子应该够了,明天我把银子带来给你。”
几个搬石工羡慕地看着许敛,得到了监工梁岩的照顾,要成为运石工了,即将过上好生活。
张元急的眼睛都红了,“梁哥,我呢,我呢,借我十两银子,我也买一头驴子。”
梁岩皱眉道,“我哪有那么多银子,我之前让你成为运石工,已经照顾过你一次了,总得照顾一下老街的其他邻居,你先干着搬石工的活儿,等过段时间我有了银子,再借给你。”
张元垂头丧气,犹如霜打的茄子。
在梁岩的指挥下,许敛、张元和几个搬石工满头大汗、费尽力气,将断了腿的牛拖到了矿场的厨房,回来继续搬石头装车。
对于矿工们,矿场只管中午这一餐饭,晚上当然是不管饭,这牛肉也不可能给矿工们吃。
“敛哥儿,跟你商量个事,明天梁哥借给你十五两银子,你能不能先借给我十两,我想买头驴子。”
张元边气喘吁吁地搬石头、边凑近许敛。
许敛拒绝,“可是我也想买驴子,借给你十两,我怎么办?”
监工梁岩无事献殷勤,主动提出借钱给他,还允诺将他提拔为运石工,估计没安什么好心,他知道这笔银子没那么好拿,梁岩很可能挖了一个坑让他跳,比如以还钱为借口,想要得到细雅姐?
他心里其实并不想要这笔银子,为了防止监工梁岩狗急跳墙,才答应要这笔银子,先稳住梁岩再说。
等他拿到了牛皮,进阶成了武者,也就不怕梁岩耍什么手段了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任何手段都显得花里胡哨!
张元恳求道,“你只养了细雅一个女子,王婶年纪大了,活不了多久,也吃不了多少粮,你干搬石工的活就足够养活她们了,我养了三个呢,家里开销大,只有干运石工的活才能养家糊口。”
要是王翠芸听见这话,真得谢谢你嘞...许敛道,“元哥没了运石工的活儿,养活三个嫂子着实艰难,这样吧,元哥可以将三个嫂子当中比较年轻的一个送到我家去,我先帮你养着,等你以后买了驴子,重新当了运石工,再把嫂子接回去。”
听得此话,张元脸色黑了下来,闷不做声。
许敛也不想搭理他,专心干活。
一直到天色快黑的时候,矿场管事才宣布收工。
几百个矿工急匆匆排着队,领取粮食。
根据工种的不同,领取的粮食份额也不同,像凿石工这样的技术活、运石工这样带着性口的活,领取的粮食比较多,许敛作为最底层的搬石工,只能领到了一斤半的粮食。
张元跟他一样,也只领到了一斤半的荞麦。
几百个矿工默默提着小粮袋回家,没什么人说话,全都又饿又累。
许敛走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,藏进了树丛里,等矿工们全都离开后,他走了出来,悄悄折返回去,准备拿到牛皮。
他知道不能心软。
这要是心软了,以后就会有更多人到他家门口堵他。
这世道可怜的人太多了,他又不是菩萨,能力有限,不可能帮到所有人。
“天黑了,再不走,等巡夜人来了,你们想走都走不了。”
他给马喂草料,不搭理这些人。
这些人费劲口舌也没用,越等天越黑,就越着急,只能离开。
还有几个不死心的人,死活要把女儿往他怀里塞。
“你们干什么!”
许敛气的想打人,这黑灯瞎火的,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,这要是沾上了,就有口说不清。
他拿起一棍木棍,抬手劈断,这才惊退了这几个人,牵着女儿离开了。
“吱呀”一声,家里的门开了,探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,王翠芸警惕地环顾四周,“人都走了吗?”
“走了。”
许敛进去,把门关了,将粮食蔬菜和肉递给王翠芸。
王翠芸笑呵呵地接过,“爷忙了一天,累了吧,坐下歇歇,我马上做饭,很快就好。”
她扯着嗓子,夸张地叫起来,“细雅,还不快给爷沏茶!婵儿,给爷捏捏肩、锤锤背!”
就喜欢她这势利眼的样子...许敛坐下歇息。
李细雅端来了热茶,“可惜没有茶叶。”
许敛将她揽过来,喝了一口热茶,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,就当是茶叶了,“细雅姐,现在不比以前了,家里缺什么就跟我说,还有你想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说,你的男人都可以弄到。”
李细雅掰着手指头算起来,“盐巴快没了,柴火也快没了,我想要个皂角洗头,可以吗?”
“好,我明天带回来,胭脂水粉要吗?”
许敛帮她掰了一根手指头,加上了胭脂水粉。
俗话说“柴米油盐酱醋茶”,放在绿竹镇却并不适用,因为绿竹镇的寻常人家,做菜根本没有油,也没有酱醋,盐巴也舍不得多放,撒一点点就不错了,茶也不是必需品,只有柴米不可或缺。
像皂角这样的东西,属于高档货了,胭脂水粉更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才能用得起。
李细雅摇头,“不用胭脂水粉,有个皂角就好。”
许敛看了看她姣好的面容,“细雅姐天生丽质,素颜就极好看,着实用不着胭脂水粉来画蛇添足。”
“敛哥儿这嘴越来越会哄我了。”
李细雅嘴上这样说,心里却欢喜的紧,毕竟哪个女子不喜欢被夸呢。
许敛一个回手,将身后正在给他捏肩捶背的杨婵儿揽到前面来,“婵儿想要什么?”
可能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举动,杨婵儿脸红羞涩,慌乱地摇头,“我不用,跟着敛哥儿过活,我已经很欢喜了。”
许敛想了想,“铜镜要吗?”
杨婵儿惊喜,随之她又摇头,“太贵了,不用。”
真是懂事乖巧,铜钱是这个世界的主要货币,铜镜的价格可想而知,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才买得起。
许敛道,“你的男人现在单独掌管一个矿场,每月的月俸就有二十两银子,这还不是主要的收入,最主要的是矿场方方面面的收支,都由我一人经手,弄点钱粮很方便。”
听他这样说,杨婵儿也就没再反对,“嗯”了一声。
许敛道,“你安安心心跟我过活,我已经把你爹提拔为监工,每月有好几两银子,你家里的生活也好了起来。”
对她好,就要让她知道...才能尽快拉升好感度。
可不能默默付出当冤种...这世道不兴这个。
杨婵儿眼里泛起了泪光,靠在了许敛肩膀上,“敛哥儿你真好。”
“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白狐的声音清脆犹如少女,很是好听,“采石场挣的这点银子,我夷教当然瞧不上,我夷教在意的是地肉。”
“地肉是什么?”
许敛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,可原主只是一个搬石工,知道的太少了。
白狐道,“地肉是一种生长在地底的灵物,算是绿竹镇的特产,一般生长在石缝当中,每隔一段时间血祭一次,就有可能引出地肉,这就是为什么我夷教看中这些采石场的原因所在。”
听得此话,许敛心里像划过一道闪电,他想明白了一些事。
难怪原主被落石砸死。
也难怪他也差点被砸。
还有采石场隔三差五地死人,原来这是踏马的血祭。
“淦!这夷教太黑了,矿工们辛辛苦苦干活,还得被拿来血祭。”
“害死原主的凶手,还有害我的人,不是张元也不是梁岩,夷教才是幕后黑手。”
许敛心里咒骂,却不敢表现出来。
他神态恭敬,再次作揖,“多谢巡矿使大人指点。”
白狐道,“你知晓了我的身份,也知晓了采石场的隐秘,我再问你一次,可愿在我手底下做事?”
我已经知道了这些,我还敢说一个不字吗...许敛连忙作揖,“我愿追随巡矿使大人,以巡矿使大人马首是瞻!”
他不知道这个巡矿使在夷教是什么身份,不过,从目前来看,抱上这只狐媚子的“小短腿”似乎也不错。
“嗯。”
白狐满意地轻轻点头,它一个扭身,消失在了树丛里。
“嗯”一下就走了?许敛有点懵,说好了让他在手底下做事呢?不安排一下的吗?
他向树丛深处瞄了几眼,没发现白狐的踪迹,微微摇头,只好赶着驴车,继续干运石工的活。
一路颠颠簸簸,将石料运到镇上的码头。
等码头的搬石工卸车装船之后,他赶着空的驴车往回走。
矿场对运石工也是有“指标”的,像他这样领着两份粮的驴车,每天在矿场和码头之间来回运送石料,不能少于八趟,否则就会被扣粮。
“许敛,你来一下。”
他赶着驴车刚刚回到矿场,就看见韩度管事快步走过来,冲着他招了招手。
管事找他这个运石工能有什么事?许敛诧异,心里揣测,可能那只白狐跟管事说了什么?
韩度将他带到了类似于“办公”的屋子,目光异样地打量着他,“你认识巡矿使大人?”
果然不出所料,真的是那只白狐说了什么...许敛斟酌了一下道,“也谈不上认识,曾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韩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不用瞒我了,巡矿使大人说了,你是它的人,它让我先给你安排一个副管事的位置,等以后开了新的矿场,它可能会调你过去担任管事。”
“多谢巡矿使大人栽培,也多谢韩管事的照顾。”
许敛有点受宠若惊,从运石工跳过监工,直接当上了矿场的副管事,堪称平步青云了。
当然,这样的升迁对巡矿使来说,也就是随便一句话的事,算不得什么。
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沾沾自喜,归根结底,其实还是因为自身的实力,若不是他有着炼皮期武者的实力,巡矿使看都不会看他一眼,更不会提拔他。
实力。
实力。
他心里牢牢记住这一点,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。
韩度微微摆手道,“谢我就不必了,我们都是在巡矿使大人手底下做事的人,以后还得相互照应才是。”
许敛道,“这是当然。”
韩度笑道,“我痴长你二十来岁,若是不嫌弃,以后唤我一声韩叔便是。”
许敛连忙道,“韩管事还年轻着呢,叫叔可使不得,我得叫你韩哥。”
韩度大笑起来,“许兄弟真会说话。”
许敛只得跟着笑起来,就跟前世一样,看见领导笑了,属下们不管好笑不好笑,先跟着笑起来准没错...
“许兄弟跟我来。”
韩度带着许敛出了登记处,下令监工和矿工们全部集合过来,他要训话。
监工们眼神奇怪地看了看站在韩管事身边的许敛,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意味,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矿工们高高兴兴地过来集合,他们很喜欢听韩管事训话,因为可以趁机休息一下,不用干活谁不喜欢呢?
“全都给我听好了。”
韩度提高了声量,“从今往后,许敛就是矿场的副管事,他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话,明白吗。”
此话一出,瞬间,全场寂静无声。
十几个监工和几百个矿工全都惊住了,不明白许敛为何摇身一变成了矿场的副管事?
他们回过神来,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许敛原先只是一个搬石工,得到梁岩的照顾,才干起了运石工的活儿,为何又忽然成了矿场的副管事?”
“难道他是韩管事的亲戚?”...
韩度板起脸喝斥了一声“安静”。
监工和矿工们只得安静下来。
韩度看向许敛,“许兄弟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监工和矿工们瞠目结舌,感到不可思议,确定自己没有听错,韩管事竟然称呼许敛为“许兄弟”,为何会是这样的称呼?看样子似乎有平起平坐的意思?
许敛轻咳了一声,缓缓开口,“我刚刚当上矿场的副管事,那就简单说一句吧,以后,还请监工和矿工们,多多配合我的工作,我在此,先行谢过。”
监工和矿工们全都鸦雀无声,目光集中在他身上,仿佛重新认识他一样。
韩度道,“许兄弟大可放心,谁敢不听你的话,就是跟我过不去!”
许敛微微点头,表示感激。
见他没有话要说了,韩度便下令解散。
十几个监工连忙围过来,向许敛弯身作揖,陪着笑脸说着一些恭维的话,他们不知道许敛为何当上副管事,不过先给点面子总没错。
“许管事,你欠我的十五两银子不用还了,就当是我给你的贺礼。”
梁岩也是硬着头皮走过来,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。
昨个儿他派去半路打劫许敛的三个精壮汉子横死在路边的水沟里,今个儿许敛又摇身一变成了副管事,让他心底里直冒凉气。
已经意识到了许敛肯定有什么来历,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只希望现在补救还为时不晚。
“这怎么能行,我岂是欠钱不还之人?”
许敛心里好笑,目光淡淡地看了梁岩一下,“若是欠钱不还,我这个副管事如何在矿场做事,还有何威望可言?”梁岩脸色沉了下来,从许敛这话来看,似乎不接受和解。
许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还,肯定要还,只是我这才刚刚当上副管事,手头也不宽裕,只能慢慢,你说是吧?”
梁岩身体僵直,脸色也僵硬,连声称“是。”
“十五两银子而已,小事一桩,许兄弟一个月俸禄就够了。”
韩度不清楚许敛和梁岩之间的仇怨,招呼许敛进去喝茶。
许敛不再跟梁岩多说什么,跟着韩度进了屋子,待遇方面确实得谈一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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