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长妻子为了给白月光治疗偏头痛问题,抢走了世界级专家预留给我颅内手术名额。
我向妻子哀求,说这个手术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机会。
她却满脸厌恶的看着我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?
人家被偏头痛折磨了十几年了,你等下一次会死吗?”
她不知道,没这个手术,我真的会死。
不知道为什么,死后的我仍然保留着意识。
我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灵魂,飘到了姜望舒身边。
这个一向冷淡高傲的人此刻正焦急地询问面前的专家:“我们家阿恒的偏头疼可以治吗?
他被这个病困扰了许多年了!”
专家扶了扶眼镜,说:“病情不严重,能够调理好。”
姜望舒明显地松了一口气,笑着对顾恒说:“我就知道,陈教授是世界级专家,他一定能够治好你!”
“俞州居然还想抢你就诊的机会,真是太过分了。”
听到熟悉的字眼,我麻木的神经被触动,忍不住看了她一眼。
俞州,是我的名字。
也是姜望舒丈夫的名字。
顾恒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面上却装出一副忧虑的样子:“你不让俞州来看诊,他不会生气吧?”
“他凭什么生气?”
姜望舒冷哼。
“我看他就是装病,只想引起我的注意。”
“就算是真病了又怎么样?
你的偏头疼这么严重,他就该让着你!”
“刚才居然还联合医生演戏骗我,真是气死我了……”说着,她的眉头越皱越深。
顾恒趁机搂住她:“别生气了,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。
俞州喜欢演戏就让他演吧,反正没人理他。”
不,事情不是这样的……鬼魂的思维迟钝,我无力地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用了很久,我才回忆起来。
我没有演戏。
我是真的死了啊,死在距离她不远的病房里。
不久前,我被确诊脑肿瘤。
医生说我情况危险,如果能请到陈教授做手术,或许能有存活机会。
我费尽心力让陈教授为我留下名额,但身为院长的姜望舒却让顾恒顶替我去看诊。
我的病愈发严重,最终躺在病床上,意识模糊,生命垂危。
但姜望舒的脸还是浮现在我脑海中,我模模糊糊地叫出她的名字。
医生满脸不忍,拿起手机拨通了视频,对姜望舒说:“姜院长,过来看看你丈夫吧,他快撑不住了。”
视屏里的姜望舒穿着一身白大褂,坐在顾恒的身边,眉眼清冷,神情淡漠。
瞥见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我,她的眼中闪过不耐,对医生说:“他给了你什么好处,让你陪着他演戏?”
“上蹿下跳地想引起我的注意,就和一个小丑一样。”
“人家顾恒被偏头疼折磨了十几年,好不容易有痊愈的机会,我必须陪着他,没空搭理你。”
“你要是再烦我,我就不客气了!”
说完,她抬起手,想挂断视频。
我已经感受到死亡的临近,但还是口齿不清地哀求着:“姜望舒,不要……求你看看我。”
可任我的神情如何哀戚,姜望舒也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“演得真假”,便挂断了视频。
随着屏幕变得漆黑,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,代表着我生命的红线陡然变平。
至死,我的妻子都在误解我。
我死不瞑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