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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发表时间: 2024-11-12

尉迟洐难得如此严肃,倒把沈婉仪唬的一愣,她微张着嘴巴略显吃惊的看向尉迟洐,神情呆萌。

“你呀。”

尉迟洐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,沈婉仪吃痛回神,一只手捂着脑门,不满的看向罪魁祸首。

“爷好心为你着想,你还不领情?”

好心个屁,精虫上脑的男人,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?至于说的这般冠冕堂皇?

“爷说话便说话,怎么还动手?臣妾的额头肯定红了,说不好明儿就肿了,妾身该怎么出门见人?”

面对沈婉仪的控诉,尉迟洐有些心虚,将她捂着额头的手拿下一瞧,果然红彤彤一片,尉迟洐眼神飘忽,心道自己也没用力啊,怎么就红成这般模样。

这细皮嫩肉还真不是一般娇嫩。

“好好好,是爷的错,爷给你赔礼,明儿让人给你送套头面过来如何?”

尉迟洐虽然不被皇上重视,可到底也是成年皇子,府里的重要花用都是内务府出,这几年他也偷偷置办了不少田庄商铺,府里的银钱自是不缺。

莫说一套头面,只要他高兴,十套又如何?

沈婉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
“嘶,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?想要什么只管跟爷说。”

沈婉仪垂着脑袋,好半晌才轻声开口,“爷,能不能给妾身将头面换成银子?”

“你要银子做什么?难不成府里克扣了你的月例?”

沈婉仪急忙抓着尉迟洐的衣角摇头解释,“不是的爷,府里每个月不错日子的发放月例,并没有克扣妾身的。”

“那你想要银子做甚?”

沈婉仪抿了抿嘴唇,“妾身知道如此不合规矩,可,可妾身惦记爹娘,爷也知道,妾身的爹只是六品芝麻官,家中过的不宽裕,我,我二哥马上要娶亲,家中银钱怕是不凑手……”

沈婉仪哭的稀里哗啦,抽噎着说的语无伦次,但尉迟洐听懂了。

无奈的叹了口气,用大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,“为这点事儿,跟爷哭成小花猫?”

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沈婉仪脑门儿,“你可真有出息!”

沈婉仪哭的一抽一抽的,眼圈通红,眼睛里盈满泪水,“爷,爷是答应了吗?”

“爷若不答应,你是不是要哭个不停?”

沈婉仪终于回过味儿来,破涕为笑,也顾不得脸上的眼泪,只伸手拉着尉迟洐的袖子撒娇。

她入府几个月,惦念家中情况,又无法出府,今日只想趁着府医的事磨一磨尉迟洐,没成想他竟真的应了。

“明儿让李培峰去账房支一千两银票,你自己斟酌着给,想好了交给李胜去办。

沈婉仪乐的嘴都合不拢了,退后两步,对尉迟洐郑重躬身福礼,“妾身谢过爷。”

“哼,爷可不要这嘴上的虚礼。”

沈婉仪咬了咬嘴唇,“那爷要什么?”

尉迟洐丹凤眼中流光闪烁,俯身在其耳边轻声道,“今晚用行动好好谢爷如何?”

沈婉仪羞的面若桃花,轻声啐了一口,“爷说的什么话!”

尉迟洐笑的开怀,这一夜过的分外尽兴,只是沈婉仪起身时,腰腿酸软的不像是自己的。

看着李培峰悄无声息送来的一套红宝石头面和十张百两银票,沈婉仪心中欢喜。

她现在的身份,若戴上这套头面,只会引来是非,沈婉仪爱惜的摸了又摸,只让芍药将头面收入库房好好保存,又拿起银票思量片刻,只从中拿了两张出来,交给李胜,让其给爹娘送去。

自从李胜出府,沈婉仪就变得心不在焉,直到他回府回话,得知爹娘哥哥都安好,沈婉仪的心才略安。

待得知二哥已经娶亲,新嫂嫂已经进门,沈婉仪心中欢喜又充满遗憾。

自从自己进到这皇子府的那天开始,外边儿的自由天地与自己再无干系。

皇室规矩繁多,哪怕自己只是个皇子府的侍妾,也必须要遵循,例如这一次,主子爷破例,允许自己给家中送了银子,但却不能写信,更不可以出府看望爹娘。

……

时间过得飞快,转眼已是盛夏,为了迎接皇子妃的到来,府中各处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的,偶尔到花园里走动一番,都能看到各色宫人穿梭于内外院之间。

田娘子的身孕已经四个多月,如今也被嬷嬷允许出门走走,有时在花园里遇见,也会同沈婉仪聊上几句,每每田娘子温柔的抚摸肚子,沈婉仪都会想,也不知道田娘子这一胎是男是女。

而刘娘子,任她身体如何康健,任她如何邀宠,在皇子妃进府前都未能怀上身孕。

至于沈婉仪自己,府医开的苦药汤喝了几个月,依旧被尉迟洐勒令继续喝。

每回对着一碗苦药汤暗暗运气,沈婉仪都恨不能把碗扣在他的狗头上。

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,这辈子做人侍妾还摊上这么个狗男人!

白天让她喝药狗,夜里到了床榻上更狗!

就在离尉迟洐大婚还有整整一个月时,田姨娘意外摔了一跤,流产了,当她得知是个成型的男胎时,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昏了过去。

尉迟洐将自己关在前院书房整夜未睡,天亮前,李培峰带人清理了田娘子的院子里的人。

田娘子的流产为尉迟洐即将到来的婚礼蒙上了一层阴影,而田娘子院子里的人被清理了一遍,又为这件事蒙上层层疑云。

沈婉仪去看望田娘子,宽慰她几句,起身离开时,站在廊檐下望向当空烈日,强光刺激的眼睛睁不开,可明明烈日炎炎,沈婉仪却觉得遍体生寒。

府中唯一未受影响的,也就是刘娘子吧,她先是为自己没能成功受孕耿耿于怀,后又因为田娘子小产幸灾乐祸。

尉迟洐去看过田娘子两回,又厚赏了许多补品首饰,安慰其养好身体,日后还能再有孩子。

可田娘子听完只是笑笑应下,小产那一日的情形她如何能忘?产婆跟府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声声绕耳,一个伤了身子的妇人,如何还能再有自己的孩子?

田娘子躺在楠木雕花床上,眼泪顺着眼角无声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