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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命!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完结文

忒雾兔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祖母说,有什么事,和祖母商量。可以避就避,不可以避,就不避。以风儿的安全为主。三岁那一年,他梦到父亲哥哥身亡,祖母派人连夜给父亲送信。顾南风大病一场,差点夭折。辰王府的老太妃认定,南风是得了他祖父的托付,救他最爱的幼子。却没想到,救了儿子孙子,却差点害死了小孙子。这个老东西,一辈子都没做好一件事,最后,死都死了,还来害她的宝贝孙儿南风。当年,那老东西一病不起,他口口声声说,没什么能留给他们娘俩的,只能把社稷江山给他最爱的幼子。结果呢,最后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了皇帝。皇帝偏偏还要假惺惺地说什么兄弟情深,皇家只有他们兄弟俩,他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弟弟离自己太远,特意把楚州给了辰王。虽然楚州富足,可也等于活在皇帝的眼皮子低下,有一点风吹冲动,...

主角:陈树根白虎   更新:2024-11-14 09:5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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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树根白虎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救命!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忒雾兔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祖母说,有什么事,和祖母商量。可以避就避,不可以避,就不避。以风儿的安全为主。三岁那一年,他梦到父亲哥哥身亡,祖母派人连夜给父亲送信。顾南风大病一场,差点夭折。辰王府的老太妃认定,南风是得了他祖父的托付,救他最爱的幼子。却没想到,救了儿子孙子,却差点害死了小孙子。这个老东西,一辈子都没做好一件事,最后,死都死了,还来害她的宝贝孙儿南风。当年,那老东西一病不起,他口口声声说,没什么能留给他们娘俩的,只能把社稷江山给他最爱的幼子。结果呢,最后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了皇帝。皇帝偏偏还要假惺惺地说什么兄弟情深,皇家只有他们兄弟俩,他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弟弟离自己太远,特意把楚州给了辰王。虽然楚州富足,可也等于活在皇帝的眼皮子低下,有一点风吹冲动,...

《救命!我们全村都是反派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
祖母说,有什么事,和祖母商量。

可以避就避,不可以避,就不避。

以风儿的安全为主。

三岁那一年,他梦到父亲哥哥身亡,祖母派人连夜给父亲送信。

顾南风大病一场,差点夭折。

辰王府的老太妃认定,南风是得了他祖父的托付,救他最爱的幼子。

却没想到,救了儿子孙子,却差点害死了小孙子。

这个老东西,一辈子都没做好一件事,最后,死都死了,还来害她的宝贝孙儿南风。

当年,那老东西一病不起,他口口声声说,没什么能留给他们娘俩的,只能把社稷江山给他最爱的幼子。

结果呢,最后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了皇帝。

皇帝偏偏还要假惺惺地说什么兄弟情深,皇家只有他们兄弟俩,他不希望自己最爱的弟弟离自己太远,特意把楚州给了辰王。

虽然楚州富足,可也等于活在皇帝的眼皮子低下,有一点风吹冲动,很快金陵那边就知道了。

这几年,儿子出事,惠娘难产,长孙落马,这些南风都有梦见。

是她阻拦了南风说出来的,只能凭自己想办法尽量扭转最坏的局面。老天爷真要惩罚就惩罚她吧,可不能再让她的孙子受无妄之灾。

儿子和孙子能不死,就已经是得天侥幸了,她再不敢拿南风的命去赌了。

这次,顾南风又做梦了!

他蜷缩成一团,抱着自己的脑袋,不敢回想他梦见的画面。

这个画面很奇怪,没有爹娘,没有祖母和哥哥们,也没有他那个弱不禁风的弟弟。

是一个很可爱的,软绵绵糯唧唧的小姑娘。

她在洪水里挣扎,拼命挣扎,哭泣。

他很想努力抓住她,将她从浑浊的洪水中拽出来,可他力不由心。

每一次都这样,每一次。

顾南风急得恨不得直接跳下去,这个小姑娘对他一定很重要。

他知道的,每一次他做梦,都是最亲的亲人,这一次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姑娘,肯定她也是最重要的人。

怎么才能救他,他不想预知一切,也不想明知道自己亲人会有危险却无动于衷。

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,太让人难受了。

顾南风拼命地向水中的小姑娘伸手,他想抓住她,他想救她。

就在他们指尖相触的那一刻,屋外传来祖母的声音。

“南哥儿醒了吗?”

……

此刻,陈家庄的陈爱绵,正在大水里挣扎。

前一天晚上,狂风大作,雷雨倾盆。

睡梦中的绵绵被系统捣鼓醒,让她找村长,告诉村长要有泥石流。

绵绵的话,村长是信的。

他慌得连草鞋也顾不上穿了,赤着脚,举着铁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里面跑。

边走边喊:“走山啦!”

雨声中,铁盆的声音传得并不远,最先被村长惊起的是离他家最近的陈河田。

他的腿奇迹般地好了,心里总惦念着绵绵的好。

就连睡觉,也特意挑了靠近村长家这一边的东厢柴房,就是为了小姑要是有事自己能第一时间听见。

“九爷爷,咋啦?”

村长浑身湿透,脸上的雨水打得眼睛都睁不开,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,只喘着粗气喊:“快,小五,去叫人,走山啦。”

陈河田衣服都顾不上穿,赤裸着膀子就往外面冲,几步窜进自己家的灶房,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敲出声响的东西,只能抬手将唯一的铁锅揭了。

一手铁锅,一手铜勺,咣咣的声响从每一家门前路过。

有被惊醒的,陈河田也不停留,只管扯着嗓子喊:“走山啦,快走,去村南荒地。”

有那睡觉死的,路过也不见动静,陈河田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,一脚就把人家的木门给踹了,大吼着让他们起床快跑。

大雨不停,所有的人家都被惊醒,陈家的铁盆,小五的铁锅,王家的铜锣,在这呼啸的风雨里,夹杂着人声,显得异常的不平静。

破家值万贯,就算知道走山是要人命的事情,还是有那无知的妇人拼了命的想拽家里的粮食,牲口。

村长和陈河田一圈子喊下来,喉咙都喊劈叉了,喘气的间隙,只觉得嗓子眼都在往外冒血气。

陈家的男人反应要比王家的快上许多。

他们粗鲁地将孩子推进自己老娘或者媳妇的怀里,喊她们护着孩子先走。

粮食牲口和孩子比,哪个更重要。

小陈庄的女人哭喊着,用力抱着拽着自己家的孩子孙子往村南的荒地走。

那里有一大片荒地,和后山隔了一道极深的涧弯。

现在,那里应该是整个陈家庄最安全的地方。

绵绵被陈晏云拉着,跌跌撞撞地跟着往外跑,陈晏旭一手拎着粮食袋,一手提着一个小包袱紧跟在她们的身后。

在她们前面,村长媳妇就像挡在小鸡前的母鸡,边跑边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个孩子。

人家都有男人护着,她家男人得护着全村,她只能前前后后地跑,又要照顾着三个孩子,又要护着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口粮。

“小姑,我背你。”

大山赤脚吧嗒吧嗒跑过来,拽起绵绵的另一只手,想把她往自己的背上拽。

村长媳妇连忙阻止:“大山,你不能背,摔了可不轻。”

他们村子在半山腰,离山脚虽然说是不远,可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土坡,平时走路还好,这个时候风大雨大,道路泥泞,别说背,能稳稳当当走就不错了。

陈河田大步走过来:“小姑,我背你。”

十八九岁的小伙子,人高马大,一手还提着锅和勺。他将锅倒扣着往大山头顶上一扣,弯腰一把将绵绵提起。

大山慌得想去扶锅沿,两手沾的满是黑灰也不在乎。

别说,有个锅顶着,风雨好像都小了些。

绵绵被陈河田抱着,泥泞的小脚一甩一甩,一行人最先从坡上走下去。

身后哭声,叫声,孩子叫娘的声音,娘找娃的声音,还有被家里主人硬拽出来的牲口,整个陈家庄都沸腾了起来。

后面,陈北海带着一家老小气喘吁吁地赶过来:“小五,你娘摔了一跤,你去看看。”

陈河田无奈地放下绵绵,将她又交给陈晏云:“小姑,你走慢点,我去看看我娘。”

绵绵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,只能晃着湿漉漉的小脑袋点点头。

陈河田刚接了他娘,背着往坡下走,就听见前面有人喊:“绵绵掉沟里去啦。”

哗啦,陈河田脚下一滑,背着他娘直接摔倒滑出十几步远去。

他小姑,怎么掉沟里去了?


“咔嚓”一声惊雷。

绵绵腾地从睡梦中被惊醒!

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看向黑乎乎的四周。

什么声音?

系统在绵绵的识海里急的团团转,见绵绵醒了,连忙尖着嗓子喊:“小祖宗,你可醒了,快跑吧,泥石流要来了?”

“什么泥石流,能吃吗?”

绵绵睡眼朦胧,心里还惦记着吃。

系统也是无语了,只能给绵绵快速科普:“就是下大雨,然后山上会滑下来好多石头和泥巴,然后把村庄和树木都淹没了。你要是不跑,人也淹没了,到时候,整个村子直接被埋了,坟都不用堆一个。”

额!

绵绵傻眼了,就是死吗?

“对,你再不跑,就死了。你死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不了啦!”

系统是个好系统,可它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任务。

小绵绵还停留在睡梦中吃肉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,不能死,不能被泥巴埋死。

好脏。

“你嫌弃脏还不叫你村长伯伯,让他喊人逃。”

系统可是知道的,小陈庄的人上山做了山匪,就是因为这一次泥石流为起因。

村里大半的村落和农田都被淹没,最少有几十口人没有逃出这场劫难,被泥石流淹没。

意外来的太突然,原本各家还能勉强维持的口粮都没带出来,最直接的结果就是,这群人等雨停了后只能吃树皮草根。

等到大旱来临,连树皮草根都没有得吃。

东阳郡的郡守为官不正,洪水过后没想着修理冲垮的河堤。等到干旱的时候才想起,这场干旱因为他没有及时修理河道,储水不足。

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着放粮赈灾,竟然还去各村征集劳工去修理河道。

一户两丁,十人口以上的要三丁。

必须是十六到四十岁的青壮,年老年幼的都不要。

这没吃没喝,又是一年最热的季节,要这群劳工去修理河道,就是送他们去死。

等这些青壮一死,只剩下老弱妇孺,等于直接灭了门。

你不想让我们活,可我们还不想死,

小陈庄人直接掀了房子,拿了田里劳作用的家伙事上了山,带着老婆孩子做山匪去了。

绵绵被系统一说,吓得慌忙从床上跳起来,尖声高叫:“伯伯……”

被雷声惊动的村长已经起床准备出来查看,闻声跑了过来。

“绵绵不怕啊,伯伯在的。”

被绵绵踩醒的陈晏云揉着眼睛坐起身,就听见平时小面团一样的绵绵尖着嗓子哭喊:“伯伯,我们跑吧,泥石流要来了,我们会死的。”

她直接就被惊住了,绵绵说的是什么疯话?

……

这个春天,注定是不平静的春天。

三月里,郡里派人来找祥瑞,弄得民不聊生,怨声载道。

白虎丢下了绵绵,离开守护一年的香山。

四月,一场大雨冲垮了农田,泥石流掩盖了刚刚开始灌浆的麦地。到处都是洪水,颗粒无收,无数的房屋倒塌,牲口被冲走,田地被冲毁。

大部分的灾民离开了祖辈居住多年的家乡,成了逃荒路上的一员。

到了五月,大雨还在继续,紧靠着香山附近的村子渐渐已经看不见人烟。

原本定好四月份启程来接陈爱绵的陈晏书的行程一推再推,他日日和父亲奔波在永丰县的河道边,竭尽所能地想办法排洪泄涝,争取让乡亲们的损失能少一点再少一点。

“爹,你腿好些了没有?”

陈晏书端着热水给陈东海洗脚,他的脸上满是疲惫,却还坚持每日帮陈东海洗脚泡脚。

“泡泡好多了,晏书,你回去也洗洗睡吧。”

陈东海欣慰地看着大儿子,自从女儿失踪,妻子难产,他们一直父子三个相依为命。

大家都说让他再续一房,照顾孩子。

可他念着妻子的结发情深,也担心孩子们接受不了,就一直拖着。

陈晏书犹豫了很久才问道:“爹,这次洪涝,听说,最严重的并不是永丰县,而是东阳郡香山一带。不知道妹妹她们……”

后面的话他没往下说,自从接到妹妹的消息,他一直急着想回去接妹妹,可父亲不让。

父亲说他还是个孩子,让他去接妹妹,父亲不放心。

父亲是永丰县的父母官,不是说走就能走的,本来定好清明回去祭祖,顺便接绵绵,没料到清明前就有了洪水的预兆。

父亲一直在县里忙碌,回家也只是吃饭睡觉,连他兄弟俩的功课都没时间过问。

陈东海看向自己的长子,微微蹙起眉头:“没事的,我们四月刚送的粮,就算不够吃,你四海叔也不会饿着绵绵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

“可是,爹,我们书院现在已经关门了,我在想,要不我先去看看妹妹,要是他们那边实在困难,我就把妹妹带回来。”

“再等等吧,如果到了端午,水涝还不能退去,你就过去看看。到时候我看看,能不能帮你四海叔他们再弄点粮,最起码得让他们把这个春天撑过去。”

陈晏书还想说什么,见父亲疲惫地按了按额头,他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,端起父亲的洗脚水,躬身退了出去。

看着走出房门的长子,陈东海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绵绵不是小妹的事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儿子说,还是先瞒着他再说吧!

陈晏书急匆匆地从屋檐下走过,没走出长廊,就看见陈晏墨在对面的走廊上探头探脑。

一看见大哥陈晏书,陈晏墨立刻张牙舞爪地招手,深怕大哥看不见,那他就要顶着风雨去找大哥了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大哥,你和爹说了吗?”

“说什么?”

“就是去陈家庄接妹妹呀,四海叔派人送信来,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,爹怎么还不去接妹妹。”

“急什么?”陈晏书在陈晏墨面前还是很有大哥的样子的,他抬手摸了摸陈晏墨的发丝,责备道:“你洗了头发怎么不擦干,要是受了凉,到时候不是又要让爹操心?”

陈晏书找了块干的布巾给陈晏墨擦头发,心里却在掂量,爹为什么不去接妹妹,他要去学院,爹完全可以派手下人去。

要是说不放心别人,他也可以请几日假过去。

陈晏书心里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,父亲并不想接妹妹过来的样子。

难道是,因为妹妹失踪,娘才一尸两命,爹爹有些迁怒妹妹?


“来。”

已经落地的绵绵爬上一块高台,冲大山招手:“上来。”

绵绵在前,大山在后,两人从高台上跳下去,下面竟然是一个更大的石洞。

最少能容纳百十人以上,穿过石洞,继续往前,这样的石洞竟然一连有三个,一个比一个大,最后的一个石洞里面还有一哥冒着热气的温泉。

温暖的泉水从地底冒出,在池子里停留了一会,又悄无声息地流走。

“这是绵绵的床。”

绵绵指着洞里,靠着石壁的一个小床给大山看。

说是石床,却铺着厚厚的柔软的乌拉草,上面原本是有席子和被子的,后来绵绵要离开山洞,都被系统收回去了。

小气系统,是一点也不舍得浪费的。

绵绵又指向石床对面的一块平坦的地方:“这是呼呼和大白睡觉的地方。”

它们就是在这里生的弟弟小白的。

绵绵到现在都能记得小白弟弟出生时候的样子,湿漉漉的,走路歪歪倒倒。

大山左右看看:“你说的大萝卜呢?”

绵绵爬上石床,去石城内侧的一个小凹洞里掏啊掏,竟然真的被她拽出一根被咬过的萝卜。

上面有一根略粗的根须被绵绵咬断了,萝卜上还留着绵绵咬过的印记。

不过,在大山看来,这个萝卜很争气,没变质,就是有些干巴巴的。

他不知道的是,这山洞里的气温干燥,才使得大萝卜保存的很好。

“还有吗?”

大山觉得手里这个萝卜再值钱也不会有蘑菇值钱,萝卜谁家没有,没听过有多值钱的。

就算这个萝卜长得有点奇怪,也改变不了它是个萝卜的事实。

“还有这个。”绵绵在洞里又掏出几颗珠子。

这是大白在对面山里的深潭边游泳捞上来的蚌,大白有一段时间喜欢吃蚌肉,这些珠子就是蚌里滚落出来的。

“这是珍珠。”

大山认识这玩意。

小时候,他家里就有,是他爹和九爷爷他们在什么地方淘换来的。

据说,很值钱。

“你认识的呀。”

“嗯,我爹给我看过,说一粒珍珠就能给我娶房东阳郡最漂亮的媳妇。”

“那你媳妇呢?”

大山脸红了:“我还小。”

“哦。”绵绵拖长声音:“那你家珍珠呢?”

她只是好奇,大山家有珍珠,为什么连吃的都快没有了?

难道,小陈庄的人藏富?

“方奶奶家的媳妇生娃,脚朝下,流了很多血,要吃参,我爹拿去换了参。”

大山咧起豁牙的嘴:“我爹说我娶媳妇还早,我们家房子还能住,不急。”

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?

绵绵挑了一个最大的给大山:“给你,娶媳妇用。”

大山忙摆手:“不用,小姑,我还小呢。”

不急着娶媳妇。

绵绵硬塞给大山:“给你就拿着,这是小姑给你的,以后你爹要,你就说小姑给你娶媳妇用的,别丢了。”

大山从裤脚口撕了块布包起来,郑重地塞进裤腰他昨天让姐姐缝的内兜里。

他指着地上的珍珠,和那个被啃过的萝卜:“这几个怎么办?”

绵绵大手一挥:“卖钱,买粮。”

大山拉长声音:“卖钱,买粮?”

“对哒,买多多的粮。”

大山不干了:“小姑,等麦收就有粮了。”

他以为绵绵不懂,特意和她解释:“你别看我们现在没粮食吃,不用买粮。每年春天都这样,青黄不接的时候,山里有野菜,雨后有蘑菇,林子里有野鸡野兔,饿不死个勤快人。”

他们都习惯了。

绵绵却摇头:“不行,就要买粮。”

“小姑,真不用,我们不是说好了让钱生崽的吗?”

大山掰手指给她算账:“我们卖了银子,收山货,然后去卖,一两银子卖一两一文钱,是不是就多了一文。攒够一千文,是不是就有二两。”

绵绵犹豫了,她拨弄自己的小手指,半天也没算明白,要想攒够一千文,得需要多少个一两。

不过,这也不妨碍的机灵劲。

“那,这个萝卜给你卖银子生崽,这个珍珠珠卖钱买粮。”

她执拗地要买粮,是因为系统知道,再过不久就是大旱,大旱过去大涝。

十室九空,饿烂满地。

绵绵不懂饿烂满地是什么意思,但是她知道十室九空,就是十家有九家没人了。

要么饿死了,要么就是逃荒去了。

也是这一年,小陈庄的人上山做了匪徒。

她觉得,只要她手里有粮,有吃的,饿不死人,大家肯定就不会上山做土匪了。

大山盯着地上的珍珠和萝卜,迟疑地将萝卜推给绵绵:“小姑,我们换换,这个买粮行不。”

一个萝卜,它再大也是个萝卜,还是个晒干了都没水分的萝卜,能值几个钱。

珍珠可不一样。

一个珍珠能娶一个漂亮媳妇,这地上足足有五颗珍珠,还不算他怀里最大的那颗。

这五颗,可比他爹给他看的那颗大多了,起码能娶十个漂亮媳妇。

要是换银子,不知道是多少个一两银子呢。

“好哒。”

绵绵收起了萝卜,放在自己的小背篓里:“那以后我的萝卜换粮食,你的珍珠换钱下崽。”

大山没想到小姑这么痛快,他都快要被小姑的爽利劲给感动了。

小姑肯定不知道萝卜不值钱。

可他知道啊!

顿时有一种,十岁孩子欺负三岁孩子不懂事的感觉。

要不,和小姑说清楚,他这么套路小姑好像有些不对。

回去的路上,大山犹犹豫豫精神恍惚,心中一直念叨着,是说还是不说呢。

“大山,你想吃肉不。”

大山被身后背着的绵绵一拍肩膀,给惊醒了。

他慌张地四下张望,条件反射地问道:“野猪在哪里?”

不是他害怕,是他和小姑还小,要是碰见野猪,也不知道他背着小姑爬树来不来得及。

绵绵奇怪地问道:“你家猪肉吃完了?”

不是一家都分好大一块的吗?

九伯娘说了,码上盐,能吃到麦收。

“没,还有老大一块呢。我娘就切了五片肉,煮好了一家人一人刚好一片。”

他家,除了爹娘和姐姐,还有他的奶奶。

大山没说的是,那一片肉,薄的都透亮了。

扔进嘴里,还没来得及品就顺着嗓子眼滑下去了。

呕得他恨不得再吐出来,重新嚼一嚼!

就这样,还把他娘,他奶心疼半天,非用猪肉的锅,又熬了半锅的野菜糊糊。

说着,大山想起猪肉的肥美,他呲溜吸了下口水。

绵绵只听懂一句,大山家还有很多肉。

那就不吃猪肉了,今天吃鸡肉。

等到大山背着绵绵,胸前背篓里塞满蘑菇,背篓边各挂一只肥美的野鸡,他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。

跟着小姑混,有钱,有肉,有好日子过啊!


山洞外有一片草地。

陈河田抱着小爱绵来回渡步,他二堂哥担心他的腿,想接过去抱,他死活不抱着不撒手。

“二哥,我抱着,没事,我现在的腿好着呢,你现在让我爬两座山头,我都不带歇一下的。”

说着,他就抱着小爱绵想往洞口凑,被一旁的陈北海一把给拨回来。

“别带着绵绵往那凑,小心他们看见眼睛里拔不出来。”

陈河田:“……”咋地,好看的人还能长人眼里去,不带出来的?

不过,他还是听话地抱着绵绵走到了一边,离洞口远远的。

“绵绵,回头哥哥给你杀鸡吃,小鸡炖蘑菇,可鲜了。”

这是陈河田觉得最好吃的东西,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,就想着家里还有两只下蛋的鸡,给绵绵炖一只,留一只生蛋以后也给绵绵吃。

大难不死,必得吃鸡啊!

“啪。”

脑袋被陈北海结结实实呼了一巴掌,声色俱厉地问道:“你是谁哥哥?”

陈河田傻眼了,说话都结巴了:“绵,绵绵啊。”

难道不对吗?

“放屁。”

陈北海大眼一瞪,宛如牛眼一般:“她爹是陈东海,她是我陈北海的侄女,你该叫啥?”

说着有抬手又想挥,小五这小子敢占他便宜,皮痒了。

真当他陈家是王家那种没规矩的人家了。

额!

陈河田傻眼了,他看着怀里的小人儿,这么小,还得管她叫姑?

陈家人重规矩,该叫啥就得叫啥。

哪怕陈爱绵再小,按按辈分来,二十出头的陈柱子叫她姑就得叫。

他刚才张嘴说哥哥,也不过是顺嘴,并没有细细算过这辈分。

现在知道了,陈河田只能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:“小姑,我晚上回去给您杀鸡哈。”

“我不吃鸡,爷爷说带我去买肉,包白面的荠菜肉馅的饺子。”

绵绵摇着小脑袋,双眼卜凌卜凌地看着陈河田:“你叫我姑,我叫你啥?”

“您叫我五侄子,我在家排行第五。”

陈河田一脸憨笑:“小姑,您要觉得喊我五侄子拗口,就叫我小五,我大名叫陈河田。”

小爱绵扒拉了一下恶人榜,陈河田,没这个名。

连一百名都没排上,估计是个炮灰,没出场就领饭盒的那种。

没来得及进恶人榜。

站在不一旁的陈河田的二堂哥也走了过来,有些脸红地冲着陈爱绵露齿一笑:“我是小五的二哥,小姑你叫我陈二就行,我大名叫陈河苗。”

另一名少年也乐呵呵地过来,恭敬地叫了一声“小姑”。

还有侄子?

小爱绵瞟眼看了看面前三个人高马大的侄子,摸了摸兜里的小钱袋。

只有两个铜板,怎么分?

绵绵最近跟着村长在村里转悠了两三家,见了几个陈家的长辈,她可是见识渐长。知道长辈第一次认小辈得给见面礼,比如那些爷爷伯伯叔叔一般都是包个红封,里面放二文钱。

而她叫奶奶,伯娘,婶子或者姑姑的,大多都是给个鸡蛋,一块糖果,或者一把炒黄豆都行。

这都是这两天她在庄子上闲逛学来的,只要是陈家的人,她能张嘴叫伯伯伯娘,叔叔婶婶,或者爷爷奶奶啥的,第一次见面必定给她点东西。

她那衣服上的兜,只要出去转一圈,就是满满当当的回来。

第一次见小辈不能空手,空手那不地道,也没有个长辈的样子。

小爱绵摸摸兜里二文钱,没煮鸡蛋也没炒豆子,都被她霍霍完了。

她也不知道在这里能碰见三个大侄儿呀。

她现在只有一个系统。

要是能送,她立刻将系统给送出去,都不带后悔的那种。

小丫头脑瓜一转,就去找系统了。

系统在手,啥都不愁。

“系统,统统,粗来玩。”

“呵。”系统在心里冷笑,你当我傻子。

只要你叫我,必定没好事。

小爱绵特意压低自己的声音,让自己显得很有诚意的样子:“系统,你有钱木有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……”小爱绵有些勉强:“药丸也行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小丫头急了:“你咋什么都没有,要啥啥没有,你还能干啥?”

系统:“……”好吧,我的错。

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。

它麻利地塞住耳朵,不再鸟这个烦死人的小丫头。

小爱绵抿唇思索,她没钱,系统也没有,她要不给大侄子们送点肉。

肉好啊,又香又下饭的。

不是说遇见野猪才摔断腿的嘛,野猪不就是肉。

小丫头想到这里,精神立刻来了,她拍了拍陈河田的肩膀:“五侄子,你们这群人里面有几个叫我姑姑的?”

一旁的陈二有些傻眼,没看出来我这小姑还挺那啥的。

真拿自己当个长辈,难不成还让我们兄弟几个排队来给你磕头?

咣咣撞出血的那种?

陈河田才不管小姑为啥找他们兄弟呢,既然小姑要见,那就大家都过来,轮流来给小姑见个礼。

虽然是深山老林,头就不磕了,来让小姑认个面熟还是行的。

陈家河字辈这一队就有五六个,包括村长准备让他们送小爱绵去永丰县的陈一木陈二木,都得叫小爱绵一声姑。

五六个二十岁上下的汉子,最小的十五六,最大的二十出头,一个个过来挨个冲着小爱绵喊小姑。

喊得那个声音洪亮,气势辉煌,喊得小爱绵皱眉不展。

别看她人小,辈分可真不小。

这么多侄子,得要多少肉才能管够?

小爱绵又去拍陈河田的肩膀:“五侄子,带我去看看你们遇见野猪的地方。”

提起野猪,陈河田就委屈:“小姑,不是我们遇见的,其实那野猪不在这边,在对面的山坡,离我们老远呢。”

小爱绵奇怪了:“那你们怕啥?”

那么远,害怕的还摔断一条腿。

“不是我怕,是那个,那个混蛋。”提起被推的摔断腿,陈河田咬牙切齿:“他根本没看清楚野猪,就慌了,一抬手就给我推下山崖,我,我差点摔死了。”

想起自己一头扎下山崖的危险,陈河田更是恨不得剥了那个兵丁皮。

他可年轻着呢,媳妇还没娶,儿子还没抱到手呢。

“那边的山崖吗?”

小爱绵小手一指,正是大家看见野猪的地方。

“对的。”陈河苗点头:“小姑,你别怕,隔着一道山崖呢,别看近,它要想过来还是挺费事的呢。”

小爱绵撅起小嘴,她怕啥?

不是该猪猪怕她吗?


村长扯着衣襟准备包了人参回去。

王四婶到了。

王小八看见他娘来了,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,指着村长就喊:“娘,村长抢我萝卜。”

王四婶一脸的好奇:“什么萝卜?你哪里来的萝卜。”

这个时候,三月都快下四月了,地窖里的萝卜可存不住,早烂透了。

“是我抢的小姑的。”他还挺理直气壮。

王小八可听着呢,村长说了,那是人参,值不少钱呢。

要是把那东西抢来,换钱,就可以买肉买鸡买新衣服。

他踮起脚尖去扯村长的衣服:“就是这个,不是萝卜,是人参。”

人参?

王四婶眼睛亮了,立刻冲过来就去扯村长的衣服:“村长,你怎么能这样,孩子的东西你也抢。”

村长别看快四十了,人高马大,一身腱子肉,三四月里也只穿了一身单衣。

这一扯,彻底敞开了怀,露出结实的腹肌。

王四婶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,伸手就去村长怀里掏。

那可是人参,她才不管是不是她儿子的,先抢了再说,哪怕扯一根须下来也能卖钱。

“放手,放手……”

村长急了,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,要是被人看见,他就说不清了。

王四婶死命拽住村长的衣襟:“不放,你给我人参,我就放手。”

“放屁,这又不是你的东西,这是绵绵的。”

“我管你是绵绵甜甜的,我家小八拿到了就是我家小八的。”

绵绵和大山,还有王小八就看见村长护着怀里的人参,王四婶拼命去撕扯他的衣服。

这场面。三个孩子都看傻了。

“王老四家的,你想男人想疯了。”

坡上,一声喝骂,村长媳妇举着菜刀,疯了一般地冲了下来。

冲到绵绵身边的时候,村长媳妇还奇迹般地停了一下。

随即刀光一闪,菜刀就奔着王四婶的胳膊去了。村长带着王四婶往旁边一闪,滋啦一声,衣服被撕碎,村长闪到了一边,王四婶摔倒顺着土坡一路滚了下去。

村长媳妇可没打算放过她,举着刀,奔着坡下就去了。

“伯伯。”

绵绵怯怯地去扯村长的袖子,好好一件衣服,被扯的成了一个长袖的坎肩。

“别怕啊,绵绵,伯伯没事。”

“伯伯,我是想问,萝卜还在吗?”

“在的,在的。”

村长将怀里护着的人参露给绵绵看:“大山啊,看着你小姑,我去给收起来,不能让人看见。”

这么大一根人参,要是被王家人看见,非闹腾不可。

大山点头,伸手拉过绵绵,抓住她的小手,小胸脯挺得直直的。

他是要保护小姑的人。

村长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溜回了院子,女人的战争,他一个老爷们就不掺和了,还是先把绵绵的人参收起来要紧。

等到王家和陈家人被闹腾来,王四婶说村长抢了她家小八的人参,谁也不相信。

就她家,穷的就差卖闺女了,还人参。

任凭王四婶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,大家还是半信半疑。

“你听她放屁。”

村长媳妇才不惯着她:“她家的小八到我家来,绵绵给他吃了半块点心,他不愿意,还想抢我家绵绵的点心。”

你以为她不知道,她在灶房都看着呢。

王四婶开始干嚎:“明明是村长抢了我家小八的人参。”

村长媳妇狠狠地啐了她一口:“美得你咧,还人参,萝卜都没得一个。”

“是点心。”大山手一伸,手里握着半块已经碎了的点心渣子:“这是王小八抢我小姑的,我不给,他就哭,说小姑没给他一整块。”

说着,大山还委屈地撇嘴:“东海爷爷就捎了八块点心,都不够分的,小姑给了王小八半块,他还不满意。”

这半块点心,是刚刚村长媳妇过来的时候塞大山手里的。

她得找个由头,把人参给赖过去。

不管有没有人参,不能给王家人知道,都是事。

“我不活啦。”王四婶拍着屁股跳了起来:“村长两口子欺负人,还让不让人活啦!”

四周的围着的人议论纷纷。

“看看,王老四家的每次不找点事都不行。想发财想发疯了,还人参咧,就她那个藏不住话的性子,有人参早拿个铜锣敲响半个村子了。”

“说不定真有,你没看见村长着急慌忙地回去了。”

“屁咧,你没看见王老四媳妇给村长衣服都扯了露肉了,村长那是不好意思回去换衣服了。反正,我是不相信村长两口子能干这事。他要是那种人,前几年……”

“你可闭嘴吧……”王家的族长听他们越说越没边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
他刚赶到这里,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听见族里几个人胡咧咧。

前几年?

前几年的事情能乱说的。

要不是陈四海当年想办法弄来粮,还好心偷偷分了他们王家,才让整个王氏家族没饿死人。当时就几个人知道,肯定是那些老爷们嘴不严,逼逼叨叨。

这些老娘们,简直不知所谓,没有陈四海,还有她们几个在这里叨叨,坟头草都不知道黄了几茬了。

人不能昧良心,拿人家拿命抢来的粮救了命,背后再戳人家脊梁骨。

他巡视一周,发现看热闹的都是村里几个喜欢八卦的八婆,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嘴上都没个把门的?看什么看,还不滚回去,地里的草都半人高了,也没见你们勤快点,看热闹忙得挺欢快。”

“族长。”

王四婶张嘴要说:“不是我找事啊!是……”

族长抬手一指:“你可闭嘴吧,你男人去山里受苦受累,你不看好孩子,还有脸在这里闹,也不看看你家几个闺女,都瘦成啥样了。”

王四婶还是有些不甘心,嘟嘟囔囔地去扯王小八:“你说,是不是村长抢了你的人参。”

王小八想开口,就看见绵绵捏起大山手里碎成块的点心冲他扬了扬,好像在问:“你吃吗?”

他的眼睛立刻亮了,一把甩开他娘的拉扯,奔向绵绵:“小姑,我再也不抢你东西了,你给我吃点心好不好?”

王四婶:“小八。”

族长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:“王老四家的,你再敢闹,就滚出王家,我们王家可不要你这种泼妇。”

王四婶的声音戛然而止,立刻消停了。

对族长,她还是怕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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